庆之厉声曰:“今方兴大事,而黄头小儿皆参预,此祸至矣。宜斩以徇众。”
帝曰:“竣何不拜谢?”竣起再拜。庆之曰:“君但当知笔札之事。”于是处分,旬日,内外皆整办。时谓神兵。《义宣传》云:元凶弑立以义宣为中书监、大尉、领司徒。义宣闻之,即时起兵。征聚甲卒,传檄远近。会世祖入讨,义宣遣参军徐遗宝,率众三千,助为前锋。元嗣之还,与元凶下荆州之令,抵达先后,不能甚远。
孝武当日,尚遣元嗣奉表于劭;庆之处分,虽云神速,亦绵旬日;而义宣闻命即起,则似义宣义举,实在孝武之前。但观颜竣之语,则当孝武与庆之定谋之时,尚未知羲宣义问耳。当天崩地坼之时,称兵者孰甘为牛后?即拥戴之者亦然。
观沈庆之叱颜竣之语,其欲立功名之心,显然可见。果不知江陵义举,抑或知之而故不相承奉,亦殊难言之矣。父死子继,邦之旧典。
孝武于文帝诸子,次居第三,二凶既行弑逆,孝武以讨贼居位,原不能谓为不正,然欲义宣甘心承奉,则其势甚难,而诸臣就素所亲昵者而各有所奉,亦势也。
《臧质传》云:质始闻国祸,便有异图。以义宣凡暗,易可制勒,欲外相推奉,以成其志,以义宣已推崇世祖,故其计不行。《柳元景传》云:质潜报元景,使率所领西还。元景即以质书呈世祖。谓其使曰:“臧冠军当是未知殿下义举耳。方应伐逆,不容西还。”质以此恨之。此皆诬辞。臧质、鲁爽,盖皆与义宣素洽。观义宣兵一起,二人即俱往江陵可知。质女为义宣子采妇,自尤易相结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