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盈瞪着他。他的弟弟,宫中交口称赞的白信默,经营多年加上公主通融,也只做到副卫尉而已。这宦官是因受到谋反的牵连而罪没入宫,究竟哪里来的底气?
不知道哪棵树上传来一声蝉鸣,在宁静的午后声扬辽远。素盈咦了一声,笑道:“好早!”这是她在猎营附近第一次听到盛夏的声音。
白信则却赔笑说:“不早了。它已经小心翼翼地蛰伏太久,再不抓住时机破茧,就只能一生自缚。”说话时目光灼灼,弦外之音不言而喻——他不再甘于寂寞,宁愿痛快甩开那个与他意见不合的家。
素盈攥紧翡翠又放开,无意识地重复了三四次——再信一次?不可能相信。但是,他想要的东西,那个谋反之家没法给他,她可以。
“证明你值得。”她的手指勾着翡翠,高高抬起,“或许有一天,这块石头又能成为白家的传家之宝。不是皇帝褒奖给清河白家,是皇后馈赠丹茜宫卫尉白信则。”
兰陵郡王战败,在文臣中间讨论,或许只是口诛笔伐多一点,切实对策还需时日,会给素盈留一些细细斟酌的时间。但在这满是武将的猎场,人人一听战况便有判断,都说必须立刻定夺挂帅的人选,否则边界朝不保夕。危机变得格外紧迫。
素盈回到后帐,平王与素沉早在等候。一见皇后,平王紧张地问:“娘娘刚才在和那个宦官说什么?”他全都看见了,只是没有干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