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收到你的信时,从没有在开读之前不使我愤怒的。我不知你在哪里学得的书法!毫无恭敬的情操!……我相信你如果要写信给世界上最大的一头驴子,你必将写得更小心些……我把你最近的来信丢在火里了,因为我无法阅读:所以我亦不能答复你。我已和你说过而且再和你说一遍,每次我收到你的信在没有能够诵读它的之前,我总是要发怒的。将来你永远不要写信给我了。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告诉我,你去找一个会写字的人代你写罢;因为我的脑力需要去思虑別的事情,不能耗费精力来猜详你的涂鸦般的字迹。”
天性是猜疑的,又加和兄弟们的纠葛使他更为多心,故他对于他的侄儿底阿谀与卑恭的情感并无什么幻想:他觉得这种情感完全是小孩子底乖巧,因为他知道将来是他的遗产承继人。弥盖朗琪罗老实和他说了出来。有一次,弥盖朗琪罗病危,将要死去的时候,他知道李沃那陶到了罗马,做了几件不当做的事情;他怒极了,写信给他:
“李沃那陶!我病时,你跑到法朗昔斯各先生那里去探听我留下些什么。你在翡玲翠所化的我的钱还不够么?你不能向你的家族说谎,你也不能不肖似你的父亲——他把我从翡冷翠家里赶走!须知我已做好了一个遗嘱,那遗嘱上已没有你的名分。去罢,和神一起去罢,不要再到我前面来,永远不要再写信给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