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只看了一眼画面,就不由得闭上了眼睛。为什么会这样,我至今也不明白,只觉得非如此不可。几秒钟后,我再次睁开眼睛,只见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不曾见过的奇妙画面,尽管我也说不清楚它究竟“奇妙”在哪里。
那幅画的背景如同歌舞伎舞台上的宫殿布景,多个房间的隔门敞开着,使用夸张的远近法,将连为一体的崭新榻榻米和格子顶棚描绘出了延伸到很远的透视感,整个背景由醒目的蓝色为主色调的矿物颜料绘制而成。左前方粗线条地勾勒出书院式的墨黑窗户,同色调的书案不起眼地摆放于窗边。更通俗地说,这些背景与那种绘马[2]上的独特绘画风格很相似。
在这背景之中,有两个不足一尺高的人物凸显出来。说凸显出来,是因为只有这两个人物是用贴画工艺做的。一个人物是穿着老式黑天鹅绒西服的白发老人,他拘谨地坐着(令人匪夷所思的是,画中的老者除了白发,不但相貌酷似这幅画的主人,连穿的西服做工也如出一辙);另一个人物是一位十七八岁的、梳着水滴样的结棉发式[3]的美少女,她身着红底白花长袖和服,腰系黑色绸缎腰带,满面娇羞地依偎在老者的膝头。这幅画描绘的应该是戏剧里的风月场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