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到丹房门首,小童将门曳开,请杨华先行。杨华提包裹,轻步进门,只见当门立着一个仿佛年纪很轻的道人,看面貌也就在三十岁上下:矮身量,细皮白肉,面如满月,牙齿雪白,口唇上微留短须。两眼很有精神,头上挽起发髻,横贯玉簪。穿蓝道袍,青缎护领,腰系黄绦。神情蔼然,很是恬静。
这道人面含微笑,向杨华略一打量,举手讯礼说道:“施主,尊姓可是姓杨?”杨华放下包袱,向前还礼道:“在下杨华,仙长可是俗家姓耿么?”道人谦然回答道:“贫道正是耿秋原,施主请坐。”杨华说道:“久仰!久仰!仙长可是一尘道长的第三位高足么?”耿秋原答道:“不敢当,正是贫道。刚才听小徒说,壮士曾与家师相遇,带有谕帖前来。不知壮士何时得与家师相遇,那谕帖也烦赐示。”
杨华喟叹一声说道:“老道长的遗书,就在包袱之内!”秋原急问:“什么?”杨华说道:“一尘道长,不幸遭逢意外,已经仙逝了。”
耿秋原浑身肌肉陡然一战,顿时目瞪口呆,向前走进一步,面对杨华道:“壮士,你说什么?这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?”杨华道:“是我亲眼见的,他老人家在湖北老河口,死在仇家的手中了。”
倏地两行热泪,从耿秋原脸上流下,只见他倒噎了一口气,面色突然变青,身子摇摇欲倒,又突然挺住,厉声问道:“他死在谁手里?在什么地方,哪一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