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不等他招呼,周国公府奴仆看清阿浪只是孤身一人,全都亮出兵刃逼上来。更远处,霍王元轨所带人马也没闲着,眼见陵署大门骚动,都过来瞧究竟。
阿浪可没把握一人对战这么多人。他只走了两步,就一把扯过戴帷帽的瘦小宫女挡在身前,手中刀子也驾轻就熟架在她颈上,向武敏之叫道:“太宗皇帝托梦,叫我转告你一句话!”
他在昭陵日久,知道当地迷信,无论什么人何时说一句“太宗皇帝”,都能瞬间震住人。果然,武敏之等听了这句,脚下都是一缓。被阿浪扯到自己怀里的女子也惊喘一声,音色熟悉。
“太宗皇帝说——你武敏之作恶太多,死期到了,小心项上人头!”
丢下这句话,阿浪大笑着劫持怀中女子后退,几步退进山林,改拉住她手飞奔。女子一把丢掉帷帽,另一手提起裙裾,跟着他奔跑上山,正是上官婉儿。
武敏之自然不肯善罢甘休,率人在后紧追不舍。但阿浪夜间已经勘探好路径,拉着婉儿东转西转,跳下一条断塌雨沟,顺沟又跑回陵署,越过院墙缺口,藏进一间柴房。
一阵猛跑,小宫婢踉踉跄跄上气不接下气,扑倒在柴堆上,喘了好一阵才能说出话:
“阿浪哥……你太……孟浪了……”
“没办法。不是怕他们去折磨你娘么,否则咱两个趁夜跑了,那多方便。”阿浪看着她笑,“这么办,人们都看见是我劫走了你,武敏之郭尚仪就算怀疑咱两个勾结,也没实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