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凤鸣管米娅叫米娅,但是管骆笛叫导演,好像职业便可以覆盖他的全部。我努力让自己忍住好奇心,没有沿着那个方向问下去。
我说,有时候我觉得,城市里的这些花样,就像一个无边无际的交换空间的游戏。你在电视里看过那种节目的吧?电视台出钱,让你跟别人换着住十天半个月,再按你的意思,把别人的房子重新装修一遍,等人家回家以后打开门,又是哭又是笑的。我是说,你每天都能意识到,你只不过暂时住在这里,一阵风就能把你的窝吹走,只需要离开那么一小会儿,也许你就再也认不出你的家原来的样子。这感觉其实也不全是焦虑,也带着那么点儿刺激。你会觉得,你不但每天都在开盲盒,自己其实也住在一只盲盒里,说不定哪天就让谁给开了。
有意思。不过也得分是哪种盲盒。赵炼铜那种——
我下意识地拦住了他的话头,抓起酒猛灌了一口。我懂你意思,我又把日常苦难给浪漫化了,说白了这叫站着说话不腰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