娲娘与儿子第一次身体亲密地接触时,并没往深处想。她只觉得救了儿子一命,这比什么都重要。作为母亲,为了儿子活命,死都值得,更何况她只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在拯救儿子。后来白痴的怪异举动,才让她很真切地意识到,儿子爱上了自己,而自己也深爱着儿子。从白痴抚摸了她,退出门之后的那一刻起,她想念儿子时,不仅再把他当成儿子,还当成了一位男人。这令她回想起那天许多细致的情景。她最后得出结论,论床上功夫,白痴是白虎庄最强悍的男人,他超过了巴色、巴桑,和村庄里那些既好色,又没有真材实料的男人。于是,娲娘竟背着伦理的重担,在心底深处,怀念起与白痴那令人沉醉的情欲。
在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,因为天气燥热,还因为对其他因素的企盼,娲娘脱光了衣服,盖住薄如蝉翼的被子,躺在那张宽大的床上。时间的车轮,从白虎庄村道上碾过,发出巨大的吱吱呀呀的声音。风吹动着村口的森林,树叶相互摩擦,发出流水般的哗哗响声。月光像顺着楼柱生长的青藤,从圆木窗口,爬进屋来,一直爬到娲娘的身上。娲娘感觉到,那青藤般的月光就是白痴的手,在轻抚着自己的身体。她微闭着眼睛,血液的激荡,给她全身带来一种微薰的快感,她的身体,便在那青藤和月光围成的手下,微微地蠕动,直到她的喉咙,发出娇憨的呻吟。一阵风吹来,把娲娘吹清醒了。她睁开眼睛,见白痴和月光的影子连在一起,静静地坐在她的床前。娲娘久久地望着他,他也久久地望着娲娘。那眼睛把屋子里的月光渲染得燥动不已。娲娘明白那是窗外的风,把月光吹得在摇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