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不怕遭报应!”挑货郎凶狠地骂。
行脚商神神秘秘地说:“说到报应,知道先帝爷为什么在战场上忽然就死了吗?”
一群人好奇地凑了上去,压低声音问:“不是说北蛮人夜袭吗?怎么,其中莫非有什么说法?”
“早些年,先帝爷恨毒了那些玩弄鬼神之说的道士和尚,民间不是为此烧了许多寺庙和道观么?”行脚商半是痛恨半是猎奇地说,“听说有一个孩子,天生就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,当年侥幸没死,进了钦天监那个清冷衙门。”
檀真听到这里,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一蜷。
“那孩子无父无母,是个老道养大的,一夜之间失了倚仗,心里自然也恨。他在钦天监里悄悄做法,断了大徵的国脉,是以这些年,大徵旱的旱死,涝的涝死。”行脚商一拍大腿,痛心疾首道,“先帝在白松江边上,就是着了他的道,突然暴毙!不然北蛮子何至于这么快就打过来?”
烛听得一清二楚,当即炸毛,蹦到了他们的桌子上大喊大叫,“才不是这样的!你们不许胡说!死了这许多人,你们不去怪逃跑的,不去怪自相残杀的,关檀真什么事?”
檀真默默地看着她发火,那群人却无知无觉,热火朝天地议论着那个“妖道”。
行脚商走南闯北,见多识广,三言两语就把“妖道”的模样描绘得栩栩如生——这妖道是个长相雌雄莫辨的瘦竹竿,常年窝在屋子里,逼出一脸惨白的死人相,指甲尖细修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