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那两扇落地长窗轻轻推开一道缝,挨进身子去,伸手揭开了白色的窗帘。
一面他在悠然地吹着口哨。
黄令德携带着一颗跳跃的心,蹑足跟踪而进。
那位红领带的贼绅士,从他无所不备的衣袋里,掏出了一具小型的手电筒,把雪亮的光圈,向这屋子里四面照射过去。
至少,在这片瞬之中,黄令德的一颗心,更增加了惴惴不安,他在想:万一屋子里有人,那将怎么样?但是,歇夫料想得不错,光圈中,照见过屋子里果然没有人。
歇夫把电筒向四下照了一周,他回头吩咐黄令德说:
“把窗子关好,拉上了窗帘。”
黄令德默然照办。
歇夫用电筒找到了电灯的开关器。大模大样扭亮了灯。
这间卧室,铺陈着一套廉价的西式器具,东西凌乱得可观。五斗橱上摊放着绒线球,编结针,报纸,赌博的筹码,散乱的纸牌,与吃剩的面包,等等。那张床,被褥乱成一堆,大概已有好多天没有整理。夜灯几上,横七竖八,乱堆着许多书。看来,住在这间卧室里的一对男女,知识水准有着很大的距离。因为,在那些书籍中,有最低级的连环图画,也有很着名的文学书本。再看屋子里的灰尘,可以知道这屋子的主人,生活得懒惰,不洁,与毫无规律。而且是穷得可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