厚重的窗帘已经拉上,却尚未关严。窗外一轮清辉,隐隐透入房间。有一段时间,他们都没有说话,房间里安静得只有两人呼吸的声音。
他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,做些什么,请她喝杯茶,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,问问她第二天的戏准备得怎样,有无困难。他知道自己应该镇定下来,正常起来,至少要表现得体。可他就是无法说出那些话,无法表演。此刻他说什么、做什么,都会显得极愚蠢、极可笑。他们之间彼此眷恋,两人之间存在着什么,早已心照不宣。他又何必虚伪地制造另一种场面?尽管她只有十七岁,却已经开始懂得成人感情的一切奥秘与苦涩。
所以他静静伫立着,看着她,焦虑地等待着她说什么或者做什么。他感到自己的心在微微地疼痛,疼痛愈演愈烈,几乎让他崩溃。可他什么都不能说。他不想失常,不想变得可笑,只能这样无言地看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