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官道到南塘的街口一共两千五百步,不多不少。一个人一边走路一边数着脚步,是太孤独了还是心乱了,或者是两者都有。
两千五百步沈方鹤走了整整一个时辰,磨到了天黑才进了南塘。
沈方鹤为什么不肯白天进南塘,是因为他要躲一个人,一个女人,这个女人就是柳含眉,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跟柳含眉说黄富的事,更不忍心看女人流眼泪。
酒馆的酒有点苦,喝到嘴里如往事一般苦涩!沈方鹤坐在小酒馆的角落里,已喝了整整两壶。
“客馆,你还要点什么吗?小店要打烊了!”
沈方鹤抬起头环顾了一下酒馆,偌大的店里不知何时人都走了,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。
“算了,结账。”沈方鹤摸出一块碎银递给了伙计,提起药箱出了门。
街上已没了行人,风吹过让人感觉到透骨的寒意,走过石桥头,依然记得当初在这里卖烧饼的洪明苏,想想这位一生争名夺利的县太爷,到最后落得个埋骨他乡,沈方鹤不由得长长的一声叹息。
月色昏黄,照在龙府的大门上,紧闭的大门透露出一股阴冷。沈方鹤走上去抓住门环轻轻地叩了几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