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种完全没有温度的注视,就像是抽身于现实之外的旁观者,冷漠地看着他挣扎,继而无力地沉入水里……
裴瑟承认,自己不仅不喜欢这个弟弟,更在之后多年与他针锋相对,势同水火。
他和他所有认识的人都不一样,他寡言少语,就算是在青涩的少年期也拥有成人的冷酷眼神,无声无息却散发着某种危险气息。
多年不闻不问,裴潇姬自觉欠了这个儿子,总想加倍补偿,可这些年,夏浔简对她始终抱着一种奇怪的态度。虽不说着讨厌疏远到遥不可及,但也从没妥协亲近过,甚至从未喊过她一声妈。
“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。他就像个不稳定的危险人物,离得太近早晚会出事。”这是裴瑟在法国带她去庄园见过裴潇姬之后对她的警告。
他承认,自己算不得什么好人,但比起夏浔简,至少他还算是个正常人。
安颜然一度很不屑裴瑟对自己亲生弟弟的评价,毕竟就像他说的,他自己也算不得什么好人。当年在学院,若不是他,她不会被开除学籍,也不会在走投无路之下动起歪念。
人无完人,人在不同的大环境下会呈现不同的个性,做出不同的事情。但并不能因此一口咬死这个人就是坏人。
关键只在于,承受这些“恶意”的一方是否能够释怀。
在法国第二次开口游说她去浮生画廊时,裴瑟终于向她承认,当年他并非不清楚高菲的手段。也就是说,自始至终,他都知道她是清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