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男人在她手里都成了蜜蜡。她随自己高兴,一会儿把他们熔化,一会儿轻轻把他们捏成各种样子,一会儿又把他们点着。甚至连那些茶房,尽管她对他们那样高傲疏远,一听到她的吩咐,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一盆菜汤泼到老船长身上。他们都见过这种女人—— 一种叫所有的男人都死心塌地地爱她的女人。在征服男人方面,谁也比不上她。她就像一根鞭子,一根刺,一道火焰,一道电花。嘿,听我说吧。她在卖弄风情的时候,突然会发起脾气来,搞得她的牺牲品茫然不知所措,怕得发抖。
“同时,从以后的事情看来,你们也应该知道,她是一个骄傲的女人。种族的骄傲,门第的骄傲,性别的骄傲,权力的骄傲——她都占全了,这是一种又奇怪、又任性、又可怕的骄傲。
“她控制着全船,控制着航行,她什么都管,连邓尼森也归她管。邓尼森比我们都行,这一点,就是我们当中最笨的人也得承认。她喜欢他,而且这种感情正在发展,那也毫无疑问。我可以有把握地说,她瞧他的时候的眼光比以往瞧任何男人的眼光都来得亲热。虽然我们都知道邓尼森已经远远跑到了我们前面,可是,我们仍然崇拜她,伺候在她旁边,等着她呼唤。至于以后可能怎样,我们谁也不会知道,因为我们不久就到了科仑坡,碰到了另外一桩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