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任何笔冢吏都不愿见到的局面,势必要把渡笔人除之而后快。这与人性无关,实在是天生相克。
想到此节,罗中夏顿时口舌干燥,没想到今天是自投罗网来了。他下意识想转身拔腿跑开,可一低头却发现,双腿被不知哪儿来的茅草给缠住了。这屋子里明明是木制地板,上头还打了蜡,光溜溜的,什么时候长满了这许多茅草?而且这一簇簇茅草丰茂厚实,叶宽梗韧,似乎已经长了几年,比绳索还结实,罗中夏用力动了动腿,竟是纹丝不能挪。
他哪里还不明白,这是韦定邦发难了,下意识要驱动青莲遗笔对抗。可就在选择诗句的一瞬间,一股苍凉凄苦之感如秋风吹入心扉,顿生忧伤郁闷,一时间根本提不起吟诗的兴头。那茅草趁机又蹿高了数尺,眼看要把罗中夏裹成一个草人。
罗中夏万念俱灰,心道罢了罢了,竟然闭上眼睛束手待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