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日圣上走了之后,我就一直在想,你什么时候来。”她说,“终是来了。”
我说:“我回京时,太后的生辰已经过了。还未来得及向太后祝寿。”
“你不是来祝寿的,你是来兴师问罪的。”她拿起茶杯,轻吹一口气,“和圣上一样。”
我说:“太后不该责难圣上。赵王谋害太上皇之事,已经查得清楚,若非圣上的面子,太后不可置身事外。”
太后像是听到什么十分可笑的事情,冷笑了起来:“如此说来,我还要谢恩?我做的,全是为了他。”
“是么?”我说,“太后可知道,他差点死在了赵王手上。”
她没接话,唇边却露出一抹讥讽。
“你和昱之青梅竹马,他小时候就喜欢你,你去哪里,他也跟着去哪里。你干得好。我为了他什么都做了,到头来,他什么都听你的,不惜为你与我反目。”
“若太后说的是让位之事,那是圣上三思之后所决断。圣上并非小童,不会万事只听太后吩咐。”我答道。
“是我大意了。”太后将茶杯放在案上,“你去洛阳的时候,我想着,那边自有人容不得你,将我不便做的事做了。不想,圣上竟是着了魔一样。心慈手软,终是祸根。”
这话语气平淡,却字字锋芒。
我知道,她已经不打算在我面前再装一点了。
“我和太上皇去洛阳之时,曾遭人半路劫杀。”我说,“想来,此事太后和赵王都有参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