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尴尬的情形,她不是没有想过,只是没想过会那么快发生。
毕竟他们只是和离,又不是写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契约,只要她还没离宁州太远,就一定会见到。
而且严居池从边境返回宁州,是一定会路过十里亭的。
“你……”
严居池上前几步,在离温容半步远的距离堪堪停住了脚步,像是多一步都会出事一般,站在原地凝视她:“你还好吗?”
“一切都好,劳您挂念。”温容始终淡淡,没有无礼,更没有热情,“王爷这是刚从边境回来,准备返回宁州?”
看着这张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面孔,严居池只觉得一切都没变。
他喉结微动,狭长深邃的眸缓缓挪开,恍惚一瞬,去看温容手中的纸伞。
半晌,严居池才慢慢道:“是。”
温容了然,微微蹲身,朝着严居池行了一个客气却疏离的万福礼。
起身的时候,温容忽然反应过来,这还是她第一次朝着严居池郑重客气的行礼。
他们两个是夫妻的时候,谁看谁也不顺眼,如今分开了,倒是能平静的说两句话。
这就很好。
温容在心中默念着,这就很好了。
她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,与谁分开就要相看两相厌。
在十里亭的这些日子,温容平心而论,严居池其实没有特别对不起她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