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若不答应,你会做什么?”高承钧又问。
“我没想过你不答应。”
“好,我答应。可你至少说说他为什么从华城跑出来吧?”
“这是小事,让他自己同你讲也无不可。”意思是这件事就说到这里了,“另一桩事是明日我父亲营中长史大婚。”雪信拈起那封模样狼狈的请柬递过去。
“请柬请的是新乐公主,便是新乐公主去赴宴。高某没有收到请柬,还是在府中坐着不出去给公主惹事为好。”不知高承钧说的是不是反话。
“请柬上写的可是‘贤伉俪’。婚宴当属家宴,你我同车去同车回来,我才不会让你惹事。”
“若我说不去,你又当如何?”高承钧问。
“你不去,我也不去。我陪着你在家里看书。”
“那好,我去赴宴。”高承钧的脸上终于显露一丝笑意,那笑却是三分欣慰,七分苦意,“公主的事说完了?可容高某告退了?”
雪信也笑出了酸苦:“大概是我这里的坐席长了针,扎得你十分难受吧。”
“公主说笑,公主府里的坐席没有长针,是公主全身长了刺。”
“也对。何不相远,而马斗相伤。”雪信这一句出自多年前高承钧曾给她讲过的一则逸闻。
说的是草原上的部落,不和睦的兄弟住在一起,他们部族的牧马频频打架斗伤。终于兄弟之间说出了“何不相远”的话来,两个部族约定各自迁徙到远方,不再比邻而居。到底是因为争夺牧草而马斗相伤,坏了兄弟和气,还是兄弟间先有了裂隙,才纵马争夺牧草闹至不可收场,已不重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