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接着说。”她刺挠道。
“我是怕人家嫌少,嫌腥,不屑于收。”他嘿嘿笑道。
“除了姜月照那样的人可能因为同情你,惜乎你,不收你的礼之外,你说现在的这些人哪个不收礼?”她给他壮胆道,当然也是给他指点迷津,好让他及时地从狭隘无聊的泥潭里爬将出来,“你瞪大眼睛仔细地看看,他们哪个像不收礼的样?他们哪个不是天天翘着脚丫子在家里等着有人送礼啊?”
他不敢吱声了,这种知识他确实了解得太少了。
“我实话给你说吧,天下的人都是喜的东西爱的财,就看你会不会送了,这是人的本性,懂吗?”她变本加厉地开导他道,难得碰上这么一个好机会,“我劝你说话办事千万别太迂腐了,花岗岩脑袋老是不开窍,那样对你没好处。”
“还有啊,”她又补充道,“既然你好不容易地舍回子脸亲自去找恁江局长了,那你干脆就多请几天假,千万别不好意思,你天天给他们讲究,可是他们谁给你讲究了?”
听了媳妇言辞恳切的谆谆教诲,他决定当天晚上就去江海龙那个恐龙怪兽家里去送礼。为了他即将开始的伟大壮举,她甚至出其不意地给了他一个非常深情的浅吻,那个吻带着淡淡的口臭味道,如山坡上的一堆干牛粪,还带着些许好闻的青草味,因为她好久都没有痛痛快快、彻彻底底地刷牙了,但是他觉得很香,因为那个吻是她给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