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要留她一起吃饭,季桐婉拒,陪她随便说了几句话也准备回去了,可陆简柔送她到门口,又约她过几天一起去看小狗,她找好了一家有名的犬舍,幼犬的血统都有保障,她这种性格听风就是雨,还真想去养一只泰迪。
季桐心里实在别扭,可是想了想觉得这就是随口的事,她刻意不去反而显得心里有鬼,于是只好答应。
周五的时候又到了可以去看季如泽的日子了。
季桐父亲的案子过去太多年,深究起来早就说不清了。当年的事涉及千万公款,罪名最后落到季如泽头上,他虽然只是个处长,但在局里手握财务审批的权限,说他贪污自然没人意外,而且季如泽获刑后也没再上诉,分明是认罪的态度。季桐才十岁出头,这些长辈的事她实在不清楚,也不懂到底是谁的过错,唯一明白的就是从此她被迫失去父亲。
说到底,她的命实在不好,小时候的几天好日子就用光了她这辈子全部的运气,父亲获刑几乎成了她人生的转折点。她刚到贺家的时候,天天一个人躲起来哭,最后哭完告诉自己不能再任性,她要和所有人好好相处。那时候季桐才十二岁,却对周遭的人和事极其敏感,贺家太大,复杂的环境对她一个孩子而言只觉得水深火热,她被逼着学会察言观色,大人一皱眉她就不敢说话,心理压力大得承受不住,最后逼得她落下偏头痛的毛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