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:“你怎么会出来了?你知道我来了?”
“你叫服务生叫的我。”谷雨做梦般地说,手揪住裙子,裙子上的花丝簌簌地抖着。她不知下一句该说什么,曾经幻想过千百种重逢时的样子,这时一样也用不上。她该骂他,耻笑他,最该做的是转身离去,只将背影留给他,但她嘴巴发苦,膝盖酸软,一点儿动的力气也没有。
“我不敢叫你,我不想打扰你。”柏雪莱苦笑一下,“我一路上想了很多见了你要说的话,没想到还是说得这么笨。我应该夸你美,连这句话我都说不出来。”
“你为什么来?”她直直地问。
柏雪莱深邃的眼中流出明白无误的感情和痛楚,他伸出手去,谷雨退了一步,她的力气只够退这一步。他的手擦过她的发鬓,略略停留,便垂了下去。
但他的手指仍带着昔日的魔力,谷雨被点中一般,摇摇欲坠起来。她伸出颤抖的拳头,在他胸前痛打了一下,他站着不动受着她,她泪如雨下,刚喝的酒便涌了上来。他试着搂住她,她在他的怀中挣扎,又将他胸前的衣服狠命揪着,往后推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