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温讥讽道:“何谓学士?”
“博学多才,谓之学士。”
“如此说来,老先生定是读过不少书吧?”
“蜀中三尺小儿,都曾读书,何况老朽?”
“不知老先生读的是什么书?”
“世间所有之书,无所不知,无所不读。”
“常言道,天无头,地无边。书中也是这样说的吗?”
“不是,天有头。”
张温惊讶道:“天若有头,头在何方?”
秦宓不疾不徐道:“头在西方。诗曰‘乃眷西顾’,这分明是说看天要回过头向西看,以此推论,天之头,当在西方。”
“那么天有耳吗?”
“有头岂能无耳?”
“这也是书上说的吗?”
“然也。诗曰‘鹤鸣于九皋,声闻于天’,天若无耳,何能闻听?”
诸葛亮脸上露出了笑意,张温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:“天既有耳,想来也有双足吧。”
秦宓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,仿佛信口拈来:“当然有。诗曰‘天步艰难,之子不犹’。天若无足,何以行步?”
“那么天姓什么?”
“姓刘。”
“有何为凭?”
“天子姓刘,上天当然也是姓刘。”
“在下听说,天之居所,在日生之处,日生于东方,故上天之子,亦应生于东方。”张温抓到了秦宓的疏漏,得意地说道。
“贵使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”秦宓故意停顿了一下,“居者,夜宿之所在也。日虽生于东方,但夜宿之地却在西方。因此上天的居所应在西方,而天子也当生于西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