筱啸马上挂断了电话，并把手机关了。他拿出另一部手机，拨通了管鑫阳局长的电话。他说，管局吧，祝贺高升了，咹，没听出我是谁，手机号……哦，这是我另一部手机号啊，我是筱啸，嗯？就是兆达企业集团的筱啸。我祝贺你终于修成正果了。我找你谈点、了解点、汇报点事情，上次你在电话里说的关于我们捐款，捐出了影响稳定的说法，我想把这句说法来龙去脉搞清楚。你说搞清楚啥意思啊？我们搞清楚后在下次捐款时就知道如何权衡了，什么？你说是如何平衡，哦，权衡和平衡当然是两个概念了。我希望同你见个面，在单位或是别的地方，由局长确定吧。……当然是愈快愈好，就现在，不行嗦？什么时候……筱啸突然不说话了，他把手机紧紧贴在耳朵上，听着，任凭里面喂喂筱总筱总喊声不断，他也不吱声。原来，他听到手机里有“佟部长，您家的蔬菜车到了”的喊声，里面还有“保姆去选几个新鲜的香瓜来吃”的吩咐声。他猜是山里人郑峙孝把蔬菜送到佟部长家了，而管局长也在佟部长家里！这个管局长，你方便不方便告诉我一声就行了，到你老领导的家里有啥要藏着掖着的呢！他索性把这层窗户纸捅破。于是，他又取出一个手机，拨通了省统战部佟部长的家里座机电话。筱啸轻声地问，佟部长家吗？我找达晓部长。我是兆达企业集团的筱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