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爱他,当然爱他……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
“只是乔瑟夫好像并不在乎我爱不爱他。他离家十年,回来的时候只伸出两个指头让我握!他和气,对我好,但很少跟我说话。我想,他爱他的烟斗大大超过爱他的……”可是说到这儿阿米丽亚止住了话头,心想干吗要说哥哥的坏话呢?“我小的时候他对我很好,”她接着说,“他离家的时候我才五岁。”
“他很有钱吧?”丽蓓卡说,“听说到印度去赚钱的人都发了大财。”
“我想他收入很不少。”
“你嫂子很漂亮吧?”
“哪里!乔瑟夫还没有结婚呢。”阿米丽亚又笑了起来,说道。
也许她早已跟丽蓓卡提过这件事,可是这位小姐好像没记起来,甚至赌咒发誓说她原来以为会看到阿米丽亚的好几个侄儿侄女。她说塞德利先生还没结婚,她很是失望,说她肯定阿米丽亚说过他已经结了婚,说她最爱小孩了。
“我想你在奇西克管小孩已经腻烦透了。”阿米丽亚说。她对朋友突然这么充满爱心觉得颇为诧异。的确,后来丽蓓卡再也不这么贸然发表意见,说些这样容易拆穿的谎话。不过咱们必须记住,这可怜的姑娘才十九岁,很天真,骗人的艺术不熟练,还在自己摸索经验呢。上述一连串问题的意思,翻译成这机灵姑娘的心里话,只不过是:“既然乔瑟夫·塞德利有钱而且没结婚,我干吗不可以嫁给他?不错,我只能待半个月,但试试也没什么坏处。”因此她暗暗决定一试身手,其精神可嘉。于是她加紧讨好阿米丽亚。她戴白玉髓项链的时候先吻一下,发誓说永远永远不让它离身。吃饭的铃声响了,她按小姐们的习惯搂着朋友的腰下楼去,走到客厅门口心里慌得不得了,差点儿没了进去的勇气。“摸摸我的心,你看跳得多厉害,亲爱的!”她对朋友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