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到这,忽然视线一转,瞥见旁边满脸是血、瑟瑟发抖的戏班班主,沉声吩咐:“将此人带下去,严加看守!”
薛长史大气也不敢出,连忙飞快地将人领了下去。
楚王这才重新看向花罗。
出人意料地,直到这个时候花罗也依旧没有跪地求饶,除了站着的姿势僵硬了一些以外,几乎看不出任何明显的异常。
见人看过来,她身体绷了下,梗着脖子一字一顿地说:“容祈不是逆贼,请殿下收回前言。”
楚王略微转动了下轮椅,面容隐在灯影中,声音喜怒莫测:“你现在倒是不反驳他的身世了?”
花罗:“……”
随着薛长史和那个自称是前朝内侍的皮影戏班主离开,本就宽敞的书房仿佛一下子就变得空旷了起来,刚刚激烈的情绪转眼就沉淀了下去,死水一般令人窒息的氛围充满了整间屋子。
花罗沉吟许久,狠了狠心将心底种种忐忑的猜想压下,尽力用一种平静而诚恳的语气答道:“我入京不过半年,无从判断前朝宫闱秘事,虽然并不认为先靖安侯会无故留下前朝遗孤并且充作亲子,却没有办法立刻证明。”她顿了顿,又说:“但即便如此,我却能够确定,容祈绝不是与逆贼勾结的奸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