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次与同事Lucy去酒吧,我这个基本上不喝酒的人看着长长的酒单无所适从,找了一个熟悉的名字——“秀兰·邓波”(Shirley Temple),Lucy做吃惊状地笑出了声,等酒上来我才发现,这是一杯粉红色鸡尾酒,感觉像是女孩子喝的。
我们聊得很开心,我“深入”了解了Lucy在剑桥读书的经历,满足了自己对这座教育圣殿的好奇心。天南海北了一通,Lucy把关注点放在了中国和英国的历史。她对英国的立宪民主非常欣赏,但同时用humiliating(可耻)来形容英国的殖民扩张,这其中当然也包括臭名昭著的鸦片战争——让我感到,让英国人如此直接地承认这段历史的性质,恐怕要在酒后。
说到鸦片战争,就不能不提到圆明园,就绕不开下令火烧圆明园的额尔金勋爵[26]詹姆斯·布鲁斯。不知道哪儿来的兴致,我告诉Lucy,在纪念圆明园罹难150年之际(2010年),我写的《圆明寄怀》在纪念活动的征文比赛中获了奖。Lucy很是惊喜,问我写了些什么,我于是用英语把文中的主要观点告诉了她:
下令火烧圆明园的额尔金勋爵早已寿终正寝了。他的这把火让我们看清了强盗的獠牙,看到了资本原始积累的血腥。然而,一百五十年后,如果我们还仅仅看到这些,我觉得对于中国人来说,这“万园之园”的覆灭实在是毫无意义了,还不如烧荒的野火,至少还能为来年的庄稼蓄积些做肥料的草木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