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笑,捏她脸颊:“头发是可再生资源,怕什么?”
那如果再生出来的仍是白发呢?念头一冒出,不由暗咬舌头,这话好晦气。她把责任归咎于段瓷,自觉深受他恶性思维的影响,笑着解开帽子,与安绍严站了并肩,放眼远眺。
原木栅栏与沙地颜色和谐,衬着外边跑道两侧笔直的速生杨树,稀疏青草间竟然还有彩色花朵绽放,而纯白的小寒,正在驯马员的陪同下,牵着油黑马儿于圈场里慢走。像是某幅不知名画作上才有的景色,好看得全然没有真实感,却使人心境宁和,想暖暖微笑。
连翘无声与脑中那个人辨驳辩驳:你看,我是喜欢这种生活的。我没有事业心。我认真的,就是没有……
鞭子在她眼前挥动招魂似地,安绍严歪着头问:“在想什么,小翘?”看她神情浅净,可一对眸子黠灵灵乱晃,瞬间已翻过几样思绪,实在很让人好奇。
“不中听的话。”她笑容有些涎皮。
她在他面前偶而会这样孩子气,只可惜就没有小寒那么坦率可爱,根本就是扮天真搪塞他。安绍严很伤心,扭脸不语。
连翘只好正色问他:“我不像与世无争的性格吗?”
安绍严赌气道:“你哪里像?包剪锤赢不过人家都气得要投毒。”
连翘哭笑不得:“没有的事!再说那个不算的,小孩子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