陡然我想起小叶的信上说:“沁姊!你来吧,让我俩甜美的快乐的度这南国的春——迷醉的春吧!”我的脸不由得热起来,我的心失了平衡,无力地倒在床上,不知是悲伤还是眩惑的眼泪,滴湿了枕衣。
我抬手拿小叶的信时,手上枯骨般的象牙戒指,露着惨白的牙齿,向我冷笑呢,“唉,长空!我永远是你的俘虏!”我痛哭了。
不知什么时候,泉姊走了进来,她温和地抚着我的肩,问道:“沁珠,你又自找苦吃!”
唉,泉姊的话真对,我是自找苦吃,我一生都只是这样磨折自己,我自己扮演自己,成功这样一个可怕的形象,这是神秘的主宰,所给我造成的生命的典型!
五月六日泉姊还不晓得棕色人对我求爱的趣事,今天她照例地约我去学跳舞。我说我不打算去了。她很惊奇地看着我道:“为什么?我们的钱都交了,为什么不去学?”
我说:“太麻烦了,所以还是不去为妙!”
泉姊仍不明白我的话,她再三地诘问我,等到我把始末告诉了她,她才哈哈大笑道:“有趣!有趣!果不出我所料。”同时又对我说道,“你真真的是命带桃花运,时时被人追逐!……他送花既在两星期前,你怎么今天才决定不去呢?”
“当然有缘故,”我说:“送花本是平常的礼节往来,而且他第一封信写得很有分寸,我自然不好太露痕迹地躲避他,谁知越来情形越不对,因此决定躲避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