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贯不喜浓妆艳抹,他也不喜欢,看着那些贵族女子画上这样夸张的胭脂,比猴屁股还滑稽,可是今日他却觉得,若是等她好了,也要她也画上酒晕妆给他瞧瞧。
她画上定然是好看的,要是像猴屁股也没关系,那也算得上是可爱。
他在榻沿坐下来,盯着她的睡颜看了一会,直到药送来。
他喂她喝药。
药苦,半梦半醒的人眉头蹙起,抿着唇,有些抗拒。
棕色的药汁总是会漏几滴下来,沿着唇角,滑入颈窝。
他将碗里的药含进嘴里,蹬了鞋上床,捞过被子,将她拥进怀里,捏着她的下巴,俯身唇对着唇小口小口地晡给她。
少女紧咬着牙,抗拒着他哺过来的药,却徒劳无功,牙关被他的舌头撬开,药汁一滴不剩地灌进了她的嘴里。
病了还这么不听话。
直到一整碗都喂完了,少女的眉头还蹙着,像是在埋怨药苦,他舔了舔唇,是有些苦,倾身拿了一个桔子,拨开准备喂给她。
“吃个桔子就不苦了。”他低声哄。
她的呼吸间夹杂着一声呜咽般的颤抖,原本嫣红的唇淡化成樱粉,唇角紧抿着,仿佛有悲伤在她身体里翻涌。
他的手一顿。
又想起大夫说的话,拿着桔肉的手打了个转,送进了自己嘴里。
沈银霄做了个梦,梦到自己在赤足在雪地里狂奔,冷热交替,浑身禁不住地颤抖,可是不敢停下来,心跳得极快,一回头,身后追着一个凶神恶煞的人,那人骑着白马,飞奔如电,脸色阴沉,眼看就要追上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