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尔奴说:“最好别走人家的老路,立宪派的几家大报全有讽刺教士的漫画,多半是鸭子。”
“什么鸭子?”吕西安问。
埃克多回答说:“所谓鸭子,是无中生有的情节逼真的故事,遇到社会新闻太单调的时候,我们用来点缀一下。这是法兰克林的创作;避雷针,鸭子,共和国,都是他的新发明②。这个新闻记者的海外鸭子,连百科全书派的学者都上了当,雷那的《印度哲学史》把法兰克林的两桩无稽之谈当作事实。”
凡尔奴说:“这个我倒不知道。怎么回事呢?”
“据说有个黑种女子救了一个英国人的性命,英国人为了多赚几个钱,让她有了身孕再把她卖出去。怀孕的少女慷慨激昂地辩诉,把官司打赢了。法兰克林来到巴黎的时候,在内刻家里承认这故事是他杜撰的,弄得法国的一班哲学家狼狈不堪。可见新大陆两次败坏旧大陆的人心。”
罗斯多道:“只要是可能的事,报纸一律当作真的。我们就是从这一点出发的。”
凡尔奴道:“判刑事案子何尝不如此?”
曼兰道:“好吧,晚上九点再见,还是在这儿。”
大家站起来互相握手,在非常亲热的气氛中散会。
埃蒂安纳下楼的当口问吕西安:“你对斐诺用了什么手段,他会同你订约的?除了跟你,他从来没有让自己受过约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