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无不面露同情,有几个人对我投来愤怒的目光。
“但我原谅你了,科波菲尔先生。”乌利亚说,仿佛自己堪比原谅了加害者的基督。他那大不敬与邪恶的模样,我在这里就不描述了。“我原谅每一个人。心怀恶意同我的本性相悖。我原谅了你,但愿你将来能约束自己的激情。我希望威先生、威小姐,以及那伙有罪之人都能悔过。你经历了磨难,我希望你能从中受益。但你最好还是到这里来。威先生最好到这里来,威小姐也是。我能给你,科波菲尔先生,还有各位先生的最大祝愿,就是你们也被抓起来,送进这里。想起我过去干的蠢事和现在的精神状态,我就肯定这里也是你们最好的归宿。我觉得所有还没送进这里的人都非常可怜!”
他在一小片赞扬声中溜回了牢房。牢门关上以后,特拉德尔斯和我都松了一口气。
这种悔罪方式的特色如此鲜明,我很想问问,这两人究竟犯了什么罪,才被送进了这里。但对这个问题,他们似乎都讳莫如深。我看两个狱卒脸上隐隐流露出某种神情,仿佛非常清楚这场闹剧的原委,于是同其中一个狱卒攀谈起来。
“你知道,”我们沿着过道往前走时,我说,“二十七号最后干的‘蠢事’是什么重罪吗?”
回答是一桩银行案。
“是的,先生。诈骗钱财、伪造文件、共谋犯罪。他与几个同伙干的。他唆使那些人作案。那是一个骗取巨款的周密计划。他被判处终身流放。二十七号是团伙中最狡猾的家伙,差点儿就让他溜掉了,但最后还是难逃法网。银行刚好揪住了他的辫子—差点儿功败垂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