器识其实就是一种博大、深邃的思想襟怀,文人当然要以此为全部生存方式的根基。人是一根会思想的芦苇(帕斯卡尔语)。文人是这些芦苇中最茁壮的一片。学会思想便是学会“用头来走路",这样即使文人手无寸铁,他们也是不可战胜的。
文人之思除了运用逻辑理性对世界作对象化的思考,更重要的是对存在本身的“倾听”、“惊异”和“守护”其意义。诗人里尔克说,在先辈的眼中,一座房子、一口井、一个熟悉的塔尖甚至身上的衣服、长袍都是蓄含人性的容器。这种体验就是文人之思。这种思就是诗意的栖居最肥沃的土壤。
弹剑而歌的壮怀、特洛伊木马的意识与震颤着神秘悸动的存在之思,这些都是文人的双眸中最璀璨的辉光,都有一种去供奉、去殉道的崇高意味。文人是真的汉子。他们要到中流击水。
为文之难
文人当然是要写文章的。让文人离开笔恐怕会像让鱼儿离开水,那种鼓鳃打鳍的痛苦一定很不好受。强制要文人沉默不语不仅是令文人痛苦不堪的,而且爱因斯坦更认为“保持沉默就是犯同谋罪”(见《我的世界观》)。因此文人要写文章就如太阳一定要升起那么自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