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千里说了啰哩啰唆一堆话,秦晋听的云山雾绕。
“以陈某所见,高大夫的事长史君已经竭尽所能了,不若就此罢手,否则牵扯进去,惹怒了天子,唯恐自身难保!”
秦晋定睛细看陈千里以确定他说的是不是醉话,两个人酒酣正浓,说这些话难保隔墙有耳,他又陡得警觉了起来。看到秦晋的这一番好似做贼心虚的表情,陈千里嗤笑了一声:“长史君怕甚来?大唐又不会因言获罪,似这等酒肆中,说话比你我兄弟骇人千百倍的都有,没人会当真的!”
“是吗?”
在秦晋的印象里,封建王朝因言获罪的例子不胜枚举,怎么这里的酒肆就随便说呢?
陈千里就像发现了新鲜宝贝一样呵呵笑着:“因言获罪那是汉朝,幸亏你我兄弟没生在武帝之时……”说着,他打了个酒嗝,然后伸出右手指了指自己肥硕的肚子,“否则这里随便响动一阵,都要被捉了去过廷尉府的大狱!”
陈千里所指的肚子秦晋是知道的,武帝时甚至有腹诽之罪,只要当权者认为某人有过不臣想法,便会抓起来下狱,可以说罗织罪名无所不用其极。
至于大唐,虽然唐律依旧严苛,但执行起来却远不如两汉那般严谨,到了开元天宝年间,朝野上下一派开放散漫气息,谁又有功夫整日里揪着律条过日子呢?
就算朝中的宰相们相互间拆台斗法之时,也没人再提起大唐的律法作为是由,去打击各自的政治对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