额头凹进去了个坑,双腿蹬直,上身却是扭曲着。
头下面慢慢渗出了血,把土染成了暗红,看起来很粘稠,就像加了红漆的沥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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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远机械的迈腿走了过去,扒开人群。
歪头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年轻货郎,呼吸渐渐粗重。
蹄声再次响起,有人打马回转。
来人扬起鞭子随意的左右抽打了几下,捂着鼻子嫌恶的看了看四周。
人群却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,只是默默让出了一条路。
马头几乎要杵到了苏远的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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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上的男子一身灰衣白袍,唇红齿白。
脸颊透出一股不太正常的殷红色,半扎着的长发随意的垂在身后。
微眯着一双死鱼眼,捏着鞭子杵在鞍桥上。
上身微微前倾,一脸玩味的盯着眼前的少年郎。
苏远手中拿着一个带血的拨浪鼓,只是站在那里,低着头看不清表情。
宋无忌全程站在旁边、看着徒弟不言不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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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背上的娘炮大抵是觉得眼前这少年郎、应该是那死货郎的同伴,所以看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。
嗤笑一声,翘起个兰花指捏出一小坨碎银。
随手丢在地上,拨转缰绳,纵马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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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群渐渐散了,就连夹杂着的那些叹息都小心翼翼。
没有人去碰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小物件,更是刻意避开了那一小块银子。
苏远在尸体前站了很久,双手微颤。
旁边赶车的老汉看着有些不忍。
走到近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小郎、城外西边两里地就是化人场、去报一下,花点银钱。